今天是3月7日,是国际 “三八”妇女节deの前一天。身为一名女性,欣喜地看到往年在高校和互联网平台热闹非凡deの“三七”女生节如今终于有偃旗息鼓deの意味了。另外,关于三八购物季铺天盖地deの广告营销中,前些年行业普遍打造deの“女神节”“女王节”等节日概念,到了今年,也销声匿迹了。
女生节deの由来众说纷纭。而最受认同deの一种说法是,每年deの“三八”妇女节,很多高校女生不愿称自己为“妇女”,认为“妇女”代表着年老色衰deの女性,而“女生”代表着有年轻有活力deの女性。但是又不想放弃女性deの节日特权,从此就有了“女生节”。又因为她们认为“女生”deの年龄小于“妇女”,所以在妇女节deの前一天设置了这样deの节日。由此可见,这个节日仅仅从由来与初衷出发就是经不起推敲deの。在关于女生节、女王节、女神节deの商业气息和吊诡氛围背后,隐藏着大量潜在偏见。在我国,妇女其实是成年女子deの通称,司法解释中定义 14 岁以上deの女性称为妇女,未满 14 岁deの男女称为儿童。女者,指未婚女子。妇者,指已婚女子,故妇女泛指女性。所以,女生和妇女,并没有天然deの分界,却人为地有了不同含义。
在女生节deの这一天,有妙语连珠deの横幅和精心筹备deの礼物,有呵护女生deの各种活动和聚会,甚至有男生在宿舍底下唱情歌,却也广泛流传各种暗含性骚扰deの玩笑话。大多数deの女生节,依旧是男性对女性变着花样地表达内核空虚deの赞美,来满足自己deの求偶愿望。消费女性、物化女性,它藏匿在早已变味deの女生节横幅中,或是表露在玩笑背后deの调侃里,无声无息,却如影随形,飘荡在每一位女性身边。女生节以一种粗暴且不合理deの方式竖起了中年女性与年轻女性之间deの鸿沟。2016 年,复旦大学教授、性别平等学者沈奕斐指出:从妇女节到女生节,背后是通过年龄、容貌、性、生育等条件把女性分为三六九等,在分等deの过程中形成了隐性歧视,即年轻漂亮deの“女生”被放在了等级最高deの位置。
deの确如此,部分女性一方面标榜自己是独立女性,另一方面依然被外界deの标签所左右,好像自己和“妇女”一词联系在一起,就是莫大deの侮辱。身为女性,当我们从心底里认同“妇女”是一个扎心和刺耳deの称谓,当我们一味deの追求年轻与貌美时,我们是否深思过,这种自我矮化、自我异化deの背后藏着多少异性丑陋而透骨deの凝视?又有着多少资本与商家deの诱导?
女生节这样一个看似是在关爱女生deの节日,恰恰是一种在父权制主导deの文化和社会语境中我们对男性凝视deの迎合。不合理deの区别对待,何尝不是性别歧视deの一种?
当代著名女性主义电影评论家劳拉·穆尔维在《视觉快感与叙事性电影》一文中提出了 “男性凝视”deの概念,将女性主义纳入凝视理论deの学术研究中。这一概念最早是由英国艺术家约翰·伯格在其著作《观看之道》中提出,用来解释绘画中deの裸体画像。劳拉·穆尔维将这一概念运用到女性主义电影理论中去,男性凝视,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,把女性当作被观看deの他者,被男性deの目光所凝视着。劳拉·穆尔维认为好莱坞deの经典电影中就形成 “男人看,女人被看”deの二元对立模式,男人作为欲望deの主体和行动deの主体而存在,女人则作为欲望deの客体和男性规训下deの客体而存在,确保了男性deの中心话语权地位。在父权制占主导deの文化和社会语境中,女性deの外貌通常要比其内在价值重要。
之前各大电商平台所营造deの“女神节”“女王节”等,看似将女性放在了一个受人尊重、高高在上deの位置上,可这依然不是真正deの平视女性。明面上拿美化女性作为噱头,实则是一种“捧杀”。当然,又有人认为“女神”不单单指容貌和身材出众,也可以表达女性deの牛鼻、自信、独立、聪明等。但这样deの赞美,却像空中楼阁,用概念性deの美誉,掩埋女性真正所需要deの权益,一厢情愿地将边缘deの、底层deの、多数deの女性排斥在外。美丽和年轻,女生和女神,可以追求但不应该成为单一deの标准,更不能成为制约另一些女性deの贬义词。
值得警惕deの是,当始终处于男性凝视下,女性会逐渐被去人格化,身体部位被分离出来纯粹当做工具来对待,性格、价值等内在被忽视或者省略,沦为被消费deの商品。在当代社会,“她”经济迅速崛起,电商平台在满足女性基本需求deの同时不断向女性制造着各种焦虑与“伪需求”资本deの精心运作,无往而不利地不断收割者女性消费者,使女性自我怀疑,陷入到容貌焦虑、身材焦虑,甚至是年龄焦虑当中去。
“女生节”等节日deの消失令人欣喜,这反映着越来越多deの女性正在追求着真正deの自由、平等与独立,是对潜在偏见deの有力反击,也是我们喜闻乐见deの进步。时至今日,依然有着很多女性遭受着教育、就业等方面deの歧视与不平等对待。同时,也有越来越多勇敢deの女性在追求自我价值与成长deの道路上,不仅为自己争取了更多deの机会,也为千千万万deの女性带去了希望与力量。这也是国际“三八”妇女节deの意义与价值所在。惟愿每一位女性可以坦诚而自信地接受”妇女”这一称谓,拥有自己独立deの精神与人格。
祝所有女性妇女节快乐!